如果不是那个冬夜的寒冷,一个我生命中的连匆匆过客都算不上的老人,仅有一面之缘,注定无法给我留下印象,也许我的记忆中会少了一点寒冷,少了一点自惭
北方的四季非常分明,春花秋月,夏有凉风,冬有白雪,十五年前的那个严冬雪夜,注定我无法忘记。
我甚至无法回忆起老人的摸样,只有一个稍显佝偻的背影,也许曾经魁梧的身材在那时,是无论如何也与高大无关,笨重的冬衣,也许掩盖了单薄,而那句略带腼腆,又稍显迟疑的“谢谢”,却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心里,我能明显的读到谢谢中的真诚,也许还有稍许的歉意。
那时的我刚从南国的改革圣地深圳携妻归来,虽毕业不久,改革的成果稍稍体验了一下,因此少不了有一点衣锦还乡之优越感。那年边城的风雪尤其的大,白雪厚重的包围了整个城市,雪下了几天,路上积雪厚达几十公分,晚上与一老友小酌之后,人已微醺,与妻步出酒店,已时近午夜。
雪后的风也许不忍拂去白色妆容,直面和土地的峥嵘,显得温和很多,吹在脸上一点也没有北风凛冽的感觉,路面因车轮的碾压,部分成冰,两道车辙在月夜下闪出两道温柔的寒光,指引夜行人走向温暖的小屋。
路行过半,突然在路边,见一老人蹲坐在路旁,旁边一辆老式的双轮手推车,上面整齐地捆扎着一摞废纸壳,后面凌乱的挂着几个塑料桶,这些无言的述说着老人此行的目的。虽然隔着两条车辙,映着月光,在走过老人对面时,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到老人在就这杯中的水,啃着馒头,杯中的水我相信可能是经过了漫长的冬夜,已经失去了温度。
想到那杯水的温度,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也许如果能让寒夜中的老人热热的饱餐一顿,哪怕是一碗飘着碧绿的香菜叶的馄炖,我可能会美美的睡上一觉。对面的小店很小,窗子上的霜花遮住了外露的灯光,勉强挤出的光亮还是告诉我小店没有打烊。
我走到小店,要了一碗馄炖,然后到路边对老人说我给你要了一碗馄炖,可以吃点热的,如果想可以再炒个热菜。老人迟疑着,说不用了,马上就走了,眼神里看不出审视,目光中也许闪过一丝不信任,但我没有感觉到。我转身离去了,老人略显迟疑的说了句“谢谢”,语气中的真诚透过夜的寒冷散发出来。
我没有回到店里,不知道店主如何处理那碗飘着绿意的馄炖。
我在努力的回想,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在整个过程表现出“嗟来之食”的那种蔑视,不屑,和高傲。
我终于想起了小时候,妈妈为南方因水灾而逃荒过来的烙饼的身影,我至今仍觉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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