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高艳
沿210国道进入秦岭丰裕口,挥手净业寺,擦肩莲花庵,经过黑石峡,蜿蜒行驶不过20分钟即到了秦岭九龙潭风景区。
九龙潭,迎面万华山,背靠观音山,犹如神仙遗落人间的一条流动的哈达,满身音符,自带节奏,将山的复杂情绪缤纷地呈现到眼前。
秦岭不愧是秦岭,满山跑石头,满石尽是树,满树皆滴翠。一下车,眼睛绿了,肺叶绿了,心绪也绿了,整个人,任凭清冽的空气携带着飞。不管遇见谁,表情都是惬意的。
交票,进门,脚步正朝着绿进发,没想到,*一潭竟带着光、带着笑、带着清爽的波动、带着奇妙变化的音响、带着岁月馈赠的青苔、带着水石相叩的喜悦、带着晶莹飞溅的热情……奔跑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潭水也融入了深沉的绿。据说,水深五米有余,是九潭中很深的一个。探颈而望,水域直径不过两米,形状颇似一只丹凤眼——中间绿得发黑,周围透亮得像玻璃。
带着这只美丽的绿眼睛,跟着变幻无穷的流水声,我们继续向前。二潭与一潭截然不同。看不见的水,一路逶迤而来,突然,悬崖绝壁即在脚尖,脚步想停是怎么也不可能了。于是,只好纵身一跃,大声喊着什么,万千白梅一如水炸开的万千小心脏,在跌落的那一瞬,所有痉挛的害怕一齐散开,铺展成一个璀璨的休止符,仿佛激越的乐章到这里戛然而止。从此后,所有的英雄传奇都消失了,只有清浅的水,和水下安静的鹅暖石,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时,从榆树上筛下来的光斑,正巧照到水下的鹅暖石上,特像一群光屁股的小孩闭眼晒肚皮呢。
三潭其实不像潭,而是一款不知从哪儿飘来的白纱巾,轻轻地挂在石崖上。右边石质粗糙一些,给予水的踩点多一些,看起来也就更像白练一些。左边的石面圆润光滑,水犹如坐上了滑板车,薄薄的白,扑泻而下,稍纵即逝。坐在三潭的飞来石上凝视大自然的作品,我感觉飘渺不仅是一种美,更是一种羽化般的生命态度。
闯过凌厉的虎口石,树木明显稀疏,正午的阳光照耀着裸露的山石,好似隐约有水从石头上流过。沿着窄不赢寸的陡梯攀登龙脊梁,游客几乎都成了蜘蛛侠,手脚并用,目不旁视。
四潭是九潭中很体贴的一挂水,它仿佛懂得跋涉之后需要安详,就这样亲人似的,长长地望着你,静静地陪着你。至于它一路上如何艰辛,它一概不言语,我也不去想。风轻悄悄的,水软绵绵的,我们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听水、听风,听苔藓缓缓地生长……
五潭,又称牛头瀑布。整整一面十尺见方的断崖,刀削斧砍一样,唯我独尊地立于千树万树之间,叫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这样的一尊“巨头”,水也不怕,水帘顺势奔泻而下。一条汉子,李逵似的身板,张飞样的五官,光膀子冲到奔流的水下,任凭溅起满头满脸的水花。站在不远处的、他的三四岁的儿子,一边鼓掌一边呼喊:“爸爸,牛啊!”
六潭似乎一晃而过,倒是七潭,又称串珠潭,叫人想忘也忘不掉。神秘、深邃、辽阔……这些为天空设置的词汇,到了百米长的串珠潭,一个个竟开始叮咚作响,它们似乎贯穿了九龙潭的五脏六肺,把水复杂的一生,通过音乐的波动、回旋、变换、撞击、拍打,奇妙的再现出来。每一个瞬间的音响都不重复,它们由远而近,由微弱呜咽发展成嘶哑的呼喊,由莫扎特的琴房延伸到贝多芬的交响。这些千年日夜行走的水感动了我,激动了我,使我恍然觉得我也是水的一部分,大自然的一部分,在连绵的秦岭间千年流淌着……
站在寸梯,再回望七潭,我的心里依然回荡音乐会的盛况。
八潭以平缓接住了我湍急的想象。它保持住涧水秀发一样优美姿态和高贵节奏,在高大的树荫下蔓延自己的美丽。两只小鸟,正跟着流水的节奏,翩翩起舞。更远的树上,更多的小鸟,配合流水的旋律,天籁和鸣。而且,这和鸣里有紫色的蝴蝶翅膀,这舞蹈中有金黄的叶子飘飞……
山巍巍兮,水潺潺兮,徜徉于九龙潭高山流水的协奏曲中,前往九潭的路途好似走在五线谱上。游人一个个散落了,山静下来,鸟声、虫声、流水声次第盛放。
一个人,女皇似的,在诗意盎然的境界中行走,幸福也是翠绿晶莹的。到了九潭,我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梦境。溪水穿过盘亘的树根,越过幽深的枯叶,背负阳光的温柔和希望,它们大手拉小手,它们一路向前、一生向前,一波九折永不停留。于是,它们成为瀑、成为景、成为九龙潭永恒的记忆。
(作者刘高艳是陕西省庄里监狱民警)
司法部犯罪与改造研究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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