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客子逸 I 祭灶之晚，坐想异乡之人（外一首）
祭灶祭外边
鸡狗不耐烦
——家乡俗语
这时的你
想到了这句俗语了吗
其实
已没有鸡狗
就连那只猫因为无食，也
早成了别家的宠玩
前年的我
祭在了古荥
去年的我
祭在了塞北
而今年啊——
我家的主妇却独在东娄
遥望南天
于是
再甘美的汤汁
也没胃口品尝
因为没有醋
心里已酸
再动听的戏曲
也没心情欣赏
因为没有人
在床头相伴
坐在窗前
暴响一村的鞭炮雨
早已震湿我的双眼：
相聚的岁月
不能细品“家”的滋味
分离的日子
“家”才深入生命之源
【深夜独白】
1
这个世界
总是很热闹
但
那不是我的游乐场
我不会演马戏
不肯在人圈里
变许多脸谱，像
一只猴子
哪怕有一张幕布遮住
2
走在街上，人的面孔
都不陌生
红口白牙里
都生一个善动的舌
我不知道哪个生着苔藓
3
那些传说都老了
驼着背蹲在屋檐下
喘息
我一次次走过
总不愿像先人们
那般显出惊奇
4
晒太阳
是他们的本份
是该敞开衣襟
透透空气
那些锦绣的内脏
已经
发
霉
5
是谁在遥遥呼唤
是谁在低低抽泣
我屡次回首
总不见人迹
一朵小花被谁插在路边
悄悄地
摇 曳
6
黑暗里，你
不想做远远那座灯塔
只愿当一只灯笼
让人
悄然提起
7
点燃一只蜡烛
我就拥有了一个世界
在圈就的光明里
我是那只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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