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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的秋

来源: 四季文学网 时间:2021-06-27

远走的秋

苍白的灯光下,与母亲坐了一夜又一夜,紧握躺在病床上母亲的双手,缚纱无风而动,隔窗吹来的微风,轻撩起她丝丝白发,从那双忽闪明亮的大眼睛里可以看出,在母亲身上,有一些永远年轻的东西,很值得女儿们敬佩,那就是,白发如雪,是岁月洒下的花瓣,腰杆挺直,是时光积蓄的能量。如今,在与病魔抗争的母亲,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儿们,低声呢喃着:

“丫头们呀!来医院治疗,快一个月了吧!感觉时间好快,CT的结果医生说是肺炎,可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病例,肺已经都纤维化了,目前国内还没有很好的医疗方案,好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也许是我陪伴你们很后之日了。”

此时,我松开母亲的手,转过身去却已泪流满面。是的,曾经在母亲怀抱撒娇时的回忆,如今只有铭刻和牢记,眼前浮现出来的是太多过去熟悉的画面,母亲教我们成长路上那些年轻飞扬的面孔,都一一展现在眼前。

母亲是我们青春少年追梦时的偶像,是我们成长路上奋斗的目标,而现在她却成了我们做女儿心中永远的牵挂。于是,我便转过身来,强止哽咽很低的泪点对母亲说:

“妈妈,您千万可别害怕,也不要瞎想,现在我国的医学如此发达,只要我的乖妈妈能听女儿们的话呦!”

还是这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翘而弯曲的睫毛在她红润的脸上,呈现出的还是那种从容淡定,这也许只有经历过岁月历练的人,才会刷出的沧桑之美。

母亲很漂亮,贤淑,性格坚毅。在我的记忆中,只因奶奶的一个决定,就将我送给没有孩子的小姑姑,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目视着我与小姑姑天真的勾勾手,许着美好的约定,随从小姑姑走出大门时,她却疯子一般追了过去,不由分说将我一把抱起时流下的泪水,牵动着一颗善良的慈母心,母亲很担心我离开她以后的生活,总是微笑着对我说:“富家人有富养的娇惯,咱穷家人有穷养的勤奋,要学着从小做家务事,要尊重长辈,和邻里之间的小朋友搞好关系,进入学校以后和同学们团结一心。”当然,那时我年少的心没有别的,除了上学每天完成老师留下来的作业之外,都会去努力学着帮助母亲料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不过,也只是因为她的儿女们,母亲始终都没能闲下来……

我愿意相信人世间有灵魂的存在。

在母亲艰辛的生命岁月里,始终沐浴着一片朝霞,但我也深深的知道,母亲的身体现状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们,但我们姐妹一直谨记:不追求生命的长度,我们追求的是生命的质量,母亲的衣食住行竭尽全力满足,生病住院去很好的医院,用很好的药,很大化减轻母亲的痛苦。但有一个约定,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她,扎实的心底深处强行赋予自己一个生命骑士的责任。

好多年,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你们现在衣食无忧,在学校一定好好学习,走出校门,一定要好好干工作,干出成就,不争名利。如今,我们依然是她眼中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黄毛丫头,随母亲心愿是我们的成长成材,能在各自岗位事业独当一面,能在生活挑战面前坚强独立,这都离不开母亲的言传身教,她的乐观和拼搏就是留给我很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是邻里话语里意志不懈努力奋斗的精灵。

也许今天,是母亲走了很长的路,心有些累了,想找个理由坐下来,给我们规划更远的前景。

我只顾祈盼母亲有一个健在的光阴,以后的事,还没来得及想,在母亲这双每天注视着我的眼神里,那眼角上滑落下来的一滴泪珠,床边,从没有离开过的呼氧机,这是我长大*一次心碎的感觉,也是*一次竟然不顾一切下定决心,辞去工作,辞去所有应酬,彻底留在母亲身边,把想到的话都全部说出来:

与母亲在一起的故事

真的永远都不能忘记

秋叶飘飞的街道

泪水模糊着眼前的清晰

感谢这个季节

让我对您不离不弃

从此爱就重复在

这间明亮的小屋子里

您美丽的大眼睛

目视着我前行的征程

您温柔善良的心底

鼓起我追寻您生命的勇气

就在这个时候

我依然不断地告诉自己

握紧您的手

让“孝”链接上幸福的感觉走

跟随您长大的往事

不知不觉就会经常想起

在我出生的那处窄长的小屋子里

记忆里还是散发着永远坚强的气息

那留下艰辛生活的背影里

勤劳扒做的只有您

儿时与您牵手的画面

如时间掌纹一样迷离

而今,秋的落叶

飘下庭院深深的凝重

岁月的轮回

让我再一次忘情去寻觅

因为很久以后

女儿会感受着自己的孤寂

紧握您的手

紧握您的手

母亲慢慢的睁开眼睛,黄昏的小房间立刻如同早晨。美丽的妈妈顿时红光满面,仿佛衬托一枝花的标本。

“二丫头啊!你说的这些我都听到了,你给我说实话,你会不会害怕我死去的样子?”

我望着母亲的眼神很是严肃的说:“我不会的妈妈,因为您是生我养我的亲妈,您的生命就像一个标本,每一个细节,都刻骨铭心印记着我成长的记忆。”

“生活中有些事,说不清的就是应该或是不应该,几年的时间里,那些失去亲人的痛,你爸爸的人生走的如此辉煌感人,所以你爸爸的离开对于这个家还不是那么惨烈;而你的哥,我这个独生儿子,在长达十九天的昏迷状态里,居然也丢下妈妈走了,不管不顾的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是撕心裂肺的痛……”

母亲和着柔弱的声音,慢慢地回忆着,慢慢地诉说着。

我抑制了许久的泪水,淌流而下,不仅仅是母亲生病的整个过程,而是亲人们相继离开,留给她心灵深处的那份孤寂,母亲又是那么坚强自爱的场面,像慢镜头一样在我的眼前一幕一幕地闪过……那是母亲不想给自己的儿女增添顶点的麻烦,在她内心煎熬的世界里,需要的是自己的孩子们也得真诚的像一面镜子……以后的日子,我们面对的是,给曾经关心过这个家的人们一个满意的答卷,以及维护这个家的形象和母亲的光荣使命。

这是我与母亲共同迎来的一个真正的秋天,住在很热闹的城市中心,是唤起我童年成长记忆中的田园之秋,是母亲整日整夜隔窗而望的落叶之秋,虽然大脑意识冥冥知道,以后的日子,永远都不会与母亲共赏金秋美景了,但我还是毫不死心的大声呼唤着:“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何尝没有晴朗圆满的启示,苍天啊!请还我母亲健康吧!”

秋天即将走远了,随之而来的轻风又细细吹拂着窗棂。窗外,几片浓云正从市中心半空中涌来,试图鼓起一股子力气翻越瑞天超市、梅山商城、那处窄长小院。但到门口一侧时,几片云朵又放慢了脚步,散散慢慢地飘忽在常山公园一侧,又慢慢地沿途涌浮花海中,随后沿着几道曲折的河湾而开。望着几片云朵,谁把谁相拥是一种可能,谁又把谁遗忘也是一种可能,谁把谁离开更是一种可能,一片云朵,一缕轻风,一颗大树,一片落叶都会在离别时抱头痛哭。

母亲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历经病魔摧残过的满头白发,像一段华丽的毛料,体会在她生病时的煎熬日子里,那整日整夜的难受,和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相信也不会留下太多这样与那样遗憾的话吧。

诗曰:

*远走的秋

从暖夏到凉秋

叶子正从大树上

轻轻飘洒

那是生我养我的亲妈

把所有的陪伴

都化作难以割舍的情感

那是生我养我的亲妈

原先吵闹的叽喳

像一杯醇香的牛奶茶

远走的秋

悄悄地潜入大地情怀

把一份感动留下

与您牵手秋天的童话

静静地就会想起以前的母女俩

那是给您亲情环绕的报答

从暖夏到凉秋

叶子从树上悄悄落下

陪伴您安详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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