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凉地的喜与忧
梁城背后有是条宽阔的大青河,河水充盈,碧波荡漾。逢汛期,像碗倒溢了的水,风一吹,逛逛当当,浪花打得薄弱堤岸,生出怪响,随时都要跑出来似的。房后那段堤,筑造格外小心,每年多添几筐土,久之,比别处宽阔,堤顶平坦,堤坡上有棵合抱不了的柳树,柳条依依,树冠热烈,午后,太阳偏西,伞状树顶遮住骄阳的脸,在堤顶上投下一方乘凉之地。
雨后,堤顶平坦处土壤里的水分被太阳公公夺走了,蒸腾起氤氲弥漫的雾,和人们身上汗水搅和一起,非常难受,这时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移到乘凉地,聚起来拉家常。经常见面,话题不多,于是,借着土壤尚未干涸的松软的尚容易留下划痕的当儿,找块薄薄碎瓦片当笔,在地上画个可对弈的简单棋盘,找小树枝截成段、不成形的硬土块当棋子,两个人你走一步,我走一步的,不停冲杀。一会儿,身后渐渐围上来弓着身子的看客,评论者、欣赏着,从言语和表情上,为胜利者欢呼,为失利者加油。这里成了农人休闲绝好场所。
玩腻了,大多数人回家了,还会留下贪凉的人,此时,实属个别,扯几把农人割下正在堤坡晒着的柔软的草垫在身下,以砖头做枕,闭眼睡去,此时,谁看见,都会摇晃着他仰卧的身体,大喝一声,不要再此睡觉,睡着了,阴风入骨,会着凉生病的,回家睡土炕安全。在此处乘凉,只适合站姿、坐姿,适合醒时状态。乘凉,选择姿势,不用制度,是农家人坚守得默默。
乘凉处的地上,一层野草毛茸茸的,随风飘扬,软弱似胎毛,从树根滋出的小柳树也长不高,在哪里怯怯的低眉顺眼,悄无声息,叶子嫩嫩的,经不起一点风雨。大树的根须庞大,有人说,树多高,根须有多长。没有鲁智深那两下子,可以把柳树倒拔出,看个究竟,然而,不时地会发现,平地,有时就会拱出一块地皮,揭开土块,底下是虎踞龙盘似根须在生长,它吃足了土壤里的营养,别的植物在它的麾下夺食,绝对处于弱势。乘凉处时常是干燥的,因为雨露到了这里已经千百次过滤,巨大树冠遮蔽得树底下没有了阳光和水分的充裕。树缝里留给它身下的是可怜的瘠薄和干旱。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大树底下不长草。这里的生态是享受的,不是生长发展的。仔细观察,常坐在树底下乘凉的,大多是上了年岁的老翁老妪或是本在外埠工作因伤病回家静养者,很少有身强力壮者的脚印在此留驻。
大树底下的乘凉地,是一种乡间独特的自然生态,与目前的社会生态也极其吻合。富二代,官二代们,也是处在一棵长辈富足和权杖的大树底下,他们显得和那树底下的小草一样的孱弱,时不时的发出一点“我爸是某某”的哀鸣,多么可怜可悲。在大树底下,可乘凉,但是,太享受,太舒服了,会受邪风入骨的寒凉。这里阳光缺乏,土地瘠薄,乐在其中的,一生也成不了大树,不觉醒,当个毛毛草,随时也会有被大风刮跑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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