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湖遇见你之老街的洗头店
回到平湖,发现,这个城市,很不缺的就是洗头店。而每个洗头店里,镜子,总是很多。
新埭的老街上,有家门面矮小,却生意火爆的洗头店,店里就一个女人,远嫁在这里。四十出头的样子,纤细苗条,不细瞧脸上的皱纹,远远看来,风姿绰约,很是撩人。
店面也就二十来个平方,摆了两个老式的皮质座椅,在时间的长河里,已磨损掉了一片又一片,露出一块白白的肚皮,好像河面上躺着的死鱼。两面挂墙的镜子,也是沾满了斑斑驳驳的污渍,夹杂着一些金属的气息,黄的,灰的,交错在一起。这让人想起那首唯美的诗:你是水,我是泥,打破,搅和,重新塑一个我和你。
还有一条供客人等候的绛红色木椅沙发,我每次经过,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得异常清晰,几乎没有闲过,很近好像加上了几条马赛克似的纹路,还是我视力下降的问题,总之已看不太清。我有次赶着要出去办事,看着自己的鸟窝头,路过店,便一头扎了进去,只见,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裤子,棕色皮鞋,极力将左鬓的残留头发梳到右鬓,打着发蜡,还是掩盖不了中间空荡荡的亮堂。另一个是衣服上印着“xxzx”字母的学生,梳着马尾,略显拘谨羞涩地端正坐着,眼睛看着女人手中的吹风机,也不知在看,还是在等。还有个身着鲜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口红擦得如火一般艳丽,粉底也是刷了不知几层,睫毛长的几乎可以让蜻蜓停在上头,手指甲也是鲜红光亮无比。
“啊呀,我说阿四啊,你能不能快点,我赶着时间上班呢。”女人边说边从包里掏出香烟,“啪嗒”一声就点上了,“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原来这个洗头的女人叫阿四,“好的,好的,凤英啊,你等等,我马上好。”阿四陪着笑脸,加快了按摩的速度。躺在椅子上的是年近六十的一位老头子,老头子闭着眼睛,脚挂在梳妆台上,一脸享受,嘴上涂着白色泡沫,正在刮着胡子,老式的椅子一上一下晃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得人好似被猫抓过一般,直发痒。
“稍微轻一乃,好哇。”老头有些不满,“到底是我先来的是吧。”
那个叫凤英的女人,只留下一声“死老头子,一把岁数了还出来不要脸。”一跺脚,就径直拉开了玻璃门,“嘭”的一声,就走了,只留下浓重的香水味,和那个一扭一扭远去的红色背影。
“哦哟,这种女人啊,一看就知道做那个的,瞧她那德性。”老头子脸上露出满足、不屑的表情,“真不知道是谁家的,教出了这样的闺女。”你光宗耀祖的事,就是祖坟冒青烟的,你不堪入目的事,就是要骂到你祖宗十八代的。听说那个叫凤英的女人,早前也是家境殷实,后来父亲一病不起,耗费了巨额医药费,母亲不堪生活的重负,丢下丈夫孩子,也便跟着一个外地的老板跑了,凤英本来考上了大学的,寒门出个贵子,已是不易,可为了病床上的父亲,当然,还有那让人忐忑不安的学费,硬是放弃了前途。
我走出洗头店的时候,久未放晴的天,在一场风雨洗礼后,阳光明亮的很是干净。生活已经那么苦,想起那句话:谁,又何必为难谁。
一批一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那只锈迹斑驳的水龙头,始终在那,笃定地“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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