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昼长夜短。
每天早上听着妈妈烧开水时咕嘟咕嘟的声音,在一片尚未破晓的黑暗中不情愿的爬起床。惺忪着睡眼望向镜子里黑眼圈的自己,低头掐指一算自己昨晚又睡了多少个小时。“呵,又创纪录了,才4个小时。”她想。简单的洗漱后,抓起桌上的面包就往外奔。刚踏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撕掉日历上很上面的一层,上面赫然印着“离中考还有十天。”
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将从家里带出来的温暖搜刮干净。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紧赶慢赶来到学校,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同学。“嗨,”她向同桌带招呼,“昨天几点睡的,怎么这么憔悴?”出于好心她问道。“是吗?”同桌有些慌张,忙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没呀,我昨晚很早就睡了,还看了会电视呢。”“哦。”她苦笑,她分明看到同桌浓重的黑眼圈与掩饰不住的疲倦。
老师进来了,照例抱着一叠厚厚的试卷,紧皱着眉头。“随堂检测。”他云淡风轻的丢下几个字,试卷也被云淡风轻的发下去。教室里的喧闹声立刻停止,沙沙声掩盖住了外面的雪声。
考完之后已急得满头大汗。“我真笨,”她暗自懊悔,“复习了那么久还是有那么多不会。”他问了问身后的几位同学:“做的怎么样,难吗?”“难爆了,我这次肯定挂科!”“就是就是,谁出的试卷,这么变态!”不断有同学出来响应着,在一片哀嚎中,她稍稍有些欣慰。“或许是试卷太难了呢。”她自我安慰。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了。
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搓搓冻僵的手指,刚想起来活动活动,却发现没有一个同学站起身来,只得尴尬地坐下。老师把已经批号的试卷发了下来,她拿着自己红通通的试卷,无端响起了一首词:满江红。她哆哆嗦嗦的把卷子塞进自己的抽屉,刚想和自己的难兄难弟发发牢骚,却看见刚才嚷着自己“肯定挂科”的几位同学试卷上亮闪闪的九字头分数。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转身,无言,把卷子抽出来,拿出草稿纸,一道一道重新算。
雪覆盖了一切。
“某某,老师找。”她拿上自己的试卷,踏着小碎步向办公室走去,怀里一颗心跳个不停。风从走廊吹进过道,好冷,她想。
走进办公室,看见老师面无表情的脸,仍不住打了个寒战。嗫嗫嚅嚅的开口想说些什么,呵斥声却劈头盖脸的袭来:“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试卷你考了不及格,你知不知道你拉低了班级多少平均分……”泪水在眼眶了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给我站到走廊里去订正!”她走出温暖的办公室,与寒冷撞了个满怀。把手里被抓的皱巴巴的试卷铺平展开,低声抽泣着,眼泪落下,晕开了血红的分数。
雪停了。
她想,冬天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她抬头,看到远处有孩子在堆雪人,打雪仗,干净的笑声撞击着耳膜。他突然觉得,试卷上那个两位数的分数就是一个笼子,囚禁着无拘无束的心,在笼子里日益的体制化,直至变成同一个形状。那些红色的心,在笼子里发黑发臭,学会了虚伪欺骗,失去了本色。
她突然很是厌恶,她将手中的试卷窝成一团,潇洒的在空中抛出一段弧线,像孩子手中的雪球,融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她突然感到很轻松。
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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